人生有梦,各自精彩。

【赫爱】致:爱丽丝的猫(中)

【致爱丽丝的猫.P.O】

【食用说明:tor浪漫传说赫爱,老物修改重发版,原名《他的猫》,首发百度赫爱贴吧。现代架空设定,东方爱第一人称叙事,ooc,HE,掺杂托爱瞩目,有cp争议描写与情节。】


by鹿骨墓园



  -3-


  我看着摆在床头我和托尔的第一张合照,不只是回忆了同居的这三个月——而是从拍下这张照片起始,从那个我们都还穿着校服,不作妆饰,年轻的皮肤干净透亮,弹性十足,就算偶尔长了一两颗青春痘也满不在乎,没心没肺地朝着那个也许永远达不到的梦想不停歇地奔跑过去的学生时代开始,慢慢地把所有回忆打开,把所有细节抽丝剥茧。

  照片上的我们看起来熟悉又陌生,相同弧度弯起的嘴角更像是在嘲弄我自己。


  “多么般配。”


  我知道我的眼泪一直在往下掉,我们两个其实并不合适——至少我,不该义无反顾地把生命中最美好的这一段时光托付给他。


  他的占有欲由专属的甜蜜,逐渐变得令人恐惧。


  经常我去一次厕所,或者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个东西回来,手机就到了托尔手里。而他就坐在那里,毛糙的金发垂下来,遮住大部分表情,手指翻动着手机页面,开开关关,似乎是平复了什么心情之后才抬起头来,半眯着的绛紫色眼眸望着我:“我看看时间。”

  当这样的话说得过多了我总觉得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了。而我的损失倒是显而易见的——他不蠢,相反是每次都能很快地猜出我修改过的每一次密码:通讯录和在线交流工具里关系程度不一的异性都给删了个一干二净,再也没有男性的主编给我消息约稿,合照的对象除了闺蜜、家人,渐渐变得只剩下他一位男性。


  这算什么?


  那是不安全感滋生的自私,那是爱扭曲成长的终产物。

  ——出于这样的占有欲,他要把我绑在他身边。

  我以为我可以像原来一样,在每个方面都迁就他,可惜我错了:


  我不愿意。


  我不愿意!!!


  我是一个独立的人,才不是他截去四肢饲喂在笼子里的宠物。


  “我们分手。”深吸一口气后,在饭桌上我放下汤匙,毫不畏惧地盯住他,出奇冷静地开口。

  “……?”托尔正用叉子从海鲜汤里怀疑地捞出一块固状物,确定了那是为了提鲜而加入的贻贝之后转而叉起一只虾仁塞进嘴里,只默默地看了我一眼,便继续对付起他面前的那块肉排。我以为他没有听见,于是只得把杯子往桌上毫无意义地用力一墩,一字一顿地咬住嘴唇:“我,要和你,分手。”

  他半眯起紫瞳嗤了一声时我才知道他只是在组织语言来回答我:“想也别想——”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我悲哀地发现那个在十七岁的记忆里会和我吵吵闹闹,会不坦率地关注我,偶尔会展露出一个腼腆笑容的少年消失在了时间的洪流中,但我还是清了清喉咙,微微抬起下颌,至少不在气势上输给他。

  “少和那些人交往……”托尔依旧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好胃口地吃着,“——以后你吃我的用我的,也不需要再接稿工作了。”

  他起身退开椅子擦着嘴拧开了门。


  

  -4-


  托尔非常知趣地出门去丰富着自己的夜生活。留我面对一桌残羹冷炙想了半天,却只觉得自己不是个称职的女朋友,甚至不是个有好奇心和探究欲的正常的人——因为我对那些细节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同时,我终于也不想去当他的女朋友了。


  我后悔了。


  这大概是我为数不多的,毫不拖延,而且是想法产生过后迅速开始的行动——

  我审视着这间两居室的屋子,打开主卧衣柜把自己的衣服鞋子全部取出,重新打包;然后几乎把大半个书架都搬空;桌上装糖果的蓝色瓶子也是我买来的,我把里面圆滚滚的七彩的甜美全部倒在桌子上,只拿走了瓶子;墙上的画是杜尔迦画的玩着毛线球的牛奶,自然也被我拆下钉子塞进纸箱里……

  属于我的东西我自然要全部带走,其他不关我事儿的破烂就让它们留着好了。

  两人居住的“家”——或者说是房子此时变得凌乱可笑,就像是一幅不再完整的拼图,可是我觉得非常快意。


  ——当你越是曾经深爱一个人的时候,真正伤害他的时候就会越疯狂,而内心也会越是痛到不可自抑。


  我毫不肉疼地多付了一倍的价钱叫来搬家公司拖走几只巨大的纸箱,而自己带着一个拉杆箱和随身的背包,招呼了计程车当场就准备回到自己的一居室所在的地方。

  坐在后座的我毫无意义地拆下手机卡扔出窗外,积蓄的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满脸。

  计程车的师傅没有询问我什么,只是在我哭泣着诅咒托尔再也找不到拼图的另一半时在渐渐开始灯火通明的傍晚,在车辆川流不息的街道上,悄悄放慢了行驶速度。

  


   -5-


  ——当你对一个人失望的时候,就企图从另一个人那里找到希望。


  (——当你准备离开一个人的时候,就企图投奔另一个人的怀抱。)


  几天后,我准备去赫菲的公司把牛奶要回来。

  ……这样做也许有些不要脸,但是没有牛奶的“家”真的变得很空,而且它……本来就是我的猫。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到道道尔建设,可是属于它的好几栋简洁大气的高楼还是把我震得屁颠屁颠的。我向前台小姐姐出示了预约申请,然后按照自己不靠谱的记忆进入其中一栋楼,懵逼地走进去坐着电梯上了14楼——大厅里的公司高层领导公告栏里莫名其妙地挂了赫菲傻啦吧唧地面瘫着的免冠照,那玩意儿告诉了我该上几楼。

  我在这个大得过分的公司里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给实习生上课,他瘦了,穿着我没见过的蓝衬衣和背带西裤,略长了一些的头发被他用发夹别到了耳朵后面。

  ——戴着金属框眼镜,挽起袖口,握着一只钢笔在蓝图上写写画画的他是陌生的。我等了一会,见他没有停下来或是抬抬头的意思,只得鼓起勇气在打开的玻璃门板上敲了敲,他正好勾完最后一笔,和手下的实习生一齐转头过来,眼中的惊喜只是一闪而过,接下来满屋子的人便无一不露出困惑的表情。

  “…我有事找你。”被这么多人注视着的我不自在地看向光洁的黑色地板,里面投射出的我的倒影绯红而扭曲,小腿抖得像受凉的鹌鹑。

  赫菲笑了一下,头偏向里间他的办公室,同时像牛郎一样对我勾勾手指——原谅我的比喻,不知怎么的,这个时候的他真是笑得太难看了。


  他请我坐下的同时给了我一杯红茶,然后自顾自地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落座,双手交扣撑住下巴,抬了抬眉毛,像是提出一个问题。

  “我来接牛奶回去。”我还是放弃了那份拐弯抹角的腹稿,盯着他在起雾的镜片后面显得不真切的眼睛。

  “你搬回去了?”他愣了一下,垂下了眼睛下意识地伸手抓紧了一支笔,也许是错觉,他的微哑的声线有些发颤。

  “……嗯。”

  他没有再说什么,可是我敏锐地觉察到他眼里的万花筒早就碎掉了,虹膜深处汹涌的温柔里掺杂着冷冰冰的悲伤,只剩下眼睑哀哀地眨动。

  那个在辩论赛和理科竞赛上捧着奖杯笑容张扬,背景闪闪发光的少年不见了,坐在我面前的男人的性格里只剩下了隐忍和苦痛。

  是谁把他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我质问着自己。

  是我。我回答着自己。

  ……我后悔了。

  


  -6-


  赫菲住在离自家建筑公司并不算远的公寓里,下班后带着我步行回家去接牛奶的时候他不时抬起拎着速食晚饭的手看看表,我突然有些警觉地问:“你有女朋友了?”

  他吓了一跳,颇僵硬地扭过脖子来,好像看外星人一样地看了我一眼:“……没有……”

  我张了张嘴没再问下去。突然觉得像我这样的一部分女人非常下作,一边不肯接受他的示好,一边又舍不得别人得到他的爱。可是在谴责完自己之后我发现我想说的其实不是这个,而是——我后悔了。


  我后悔了没有回复那封在他被推进手术室时硬塞进我手里,让我哭得不能自已的情书。


  我后悔了他送我到车站时连一个转身的拥抱和告别都吝啬地不给予。


  我后悔了他掏出戒指单膝跪在我面前时没有牵起他的手。


  我们各怀鬼胎的最终还是到了“目的地”。

  在他站在自家门口,手指按在指纹识别器上准备开门的时候我用自己都不相信的力气摁住了他,然后迅速把他推到墙上,踮起脚在他吓得要叫起来的唇上轻轻一吻。

  “现在你有女朋友了。”

  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像惊鹿一样瞪大了眼睛,脸上浮现出不符合性格的愚蠢的疑惑,而整个面部从耳根到脖颈都红得几乎要掐一把血出来。但是这一微表情却又以我没有想到的快速褪去,他用手背擦了擦嘴唇,好看的眉峰不多见地皱起:“…这是一个玩笑吗?”

  “哈?当然不是,我这次是认……”


  他只扬扬手,后退几步将脊背用力靠在防盗门上,避开我的视线,打断了我的话:


  “我觉得不怎么好笑。小东。”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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